麦麦卖包子

画想画的 杂食动物 只许夸我

 
   

【Royjay】星期六 06

* 普通人AU,没有超能力的世界

* 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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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当下,罗伊已经盯着眼前的香槟杯半小时了。

如果杰森在肯定会直接问他,你又开始喝酒了?就算问这种话他也一定会是一副把手撑在脸侧悠哉的样子,这位朋友总是能直率又不讨人厌。

这只是修行,点了酒不喝对着它保持清醒的那种。罗伊对着空荡荡的身侧自言自语。他晃晃杯子,透明的液体像一块澄澈的宝石,气泡随着他的动作浮上去,发出令人愉悦的滋滋声。瞧瞧我在骗谁呢,罗伊叹口气把自己抽出独角戏的小游戏,小费和一口没动的酒推在吧台上,然后习惯性地在离开前和美女调酒师飞了个吻。

凛冽的风在开门一瞬间前仆后继打过来,凉得他脸颊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我不该一个人来酒吧的,罗伊在长而宽厚的袖子中攥紧拳头,忽然有点后悔。

他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大概是心里还存了些侥幸。最近选择的体验生活对象在一个没什么观众的小剧院,找到那里的时候剧院经理几乎正准备卷铺盖跑路,因为没有吸引人的剧本,没有当家的演员,也自然没有什么钱继续运营。

好巧,罗伊听罢嘴角上扬,我都有。

最初的想法其实相当简单,舞台这几十平米的空间,是世间难得允许的内心独白也可以大声宣之于众的魔法场所——所有情绪和心底的思索可以夸张和放大,乘着声音和动作的小船驶出海面。简单点说,就是个言语版的卡拉ok。酒精不是一个正确的出口,那么很显然地,我需要这个,罗伊心想,而且又有谁能比我更了解我的角色呢?

 

比起二位当事人,更头痛的大有人在,那就是罗伊的编辑。

“写不了是什么意思,”编辑太阳穴跳得像一颗即将爆发的超新星,“你还记得是你主动要求接的委托吗?”

“发生了一些事情。”罗伊在嘈杂的背景音里面里面大声嚷道,企图盖过杂音。

“你是和你的老板分手了吗?说真的太吵了,你又到哪里采风去了?”

“你真的好多问题……我在剧院排练,然后我们没有分手,只是暂时分开。”

“暂时?那是多久?而且我没有听错吧,排练?需要我提醒你这周六就是截稿日了吗?”

“暂时就是暂时,他没说期限。以及你真的好啰嗦,就当我没说写不了的事情吧。你放心我会熬夜写完的。滴——”

没有期限的暂时分开,真好,这完全不是分手的同义词。编辑对着任性挂断的电话无语凝噎。虽然罗伊总能掐到最后一秒把东西给他,姑且还有点最低限的职业道德,但适应了罗伊逐渐健康的创作周期之后的忽然昨日重现让他有点无所适从,或者说,有点担心。

罗伊回到他新租的小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是不会管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叫家的。新的落脚点,他更愿意这么称呼。从公寓带走的书还放在垒起的大箱子里,是杰森开车帮他送过来的,而现在他一点拆开的心思都没有。

开工吧,他清脆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冲了杯速溶的浓缩咖啡。苦味让罗伊一时间脸皱成一团,他忍不住想起抚着他后背哄他喝下完全没加牛奶和糖的美式咖啡的那只手。

好吧,他一瞬间想起的事还有很多。有杰森落在他额头的十字,有杰森在柔软被褥中熟睡的脸,还有更早的,在他们还是住院的小男孩们的时候,杰森为回归神父身份而崩溃,他环住杰森还不像现在这么宽阔厚实的肩膀,对他说“你不必对他们负责”那一刻杰森缓缓舒展开的眉心。

他还记得自己轻佻的提议,“嘿,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如去开个酒吧好了,然后我去给你当驻唱歌手。”十年过去了,罗伊也有点记不得当时的杰森是怎么回应他的提议的,但今年的事终究还是记得的。当自己满怀期待的作为驻唱歌手坐在杰森的酒吧里,杰老板看到他的第一句话是“我没有见过你,新来的?”

该死的,迪克格雷森。多半是那时候同时在他们俩心中响起的话。

——稍微解释一下,迪克同时作为一个哥哥和一个发小,正是告诉罗伊“杰森没准还记得你呢”的那个人。

罗伊从来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是拯救了别人的关键角色而希望被别人刻骨铭心地记住,只是他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和杰森的黑暗记忆一起被电得忘个精光。哪怕有一丝痕迹呢,作为曾经的朋友,或者只是陪伴身侧的战友也行。

让他略感宽慰的是他那些安抚性的话语还是在杰森心里留下了些印渍,关于酒吧的提议也好,关于救助别人的态度也好,甚至对于成瘾的观点也好,这些都切实地帮到了他的老伙计。而被电击妨碍到完全失去踪迹的只有罗伊本人存在的部分。

算了,这样也行吧,罗伊想。

他又拍了拍脸,不要瞎想了,截稿日在即,这下真的要开工了。

 

罗伊一向不是很喜欢过分的意外,比如现在,他演完一场没什么观众的话剧然后在后台看见杰森,这对于他脆弱的神经来说太过了,尤其是当他想不到任何滚到床上之外的对应策略的时候。最糟糕的是杰森把他领回家了,他总是这么没有领地意识。

罗伊为难地推开这个曾经也属于他的家门。杰森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他像个真正的成年人一样把罗伊拉进他的卧室,拉到宽敞到足够躺下两个成年男人的床铺。罗伊还能做什么呢,他只好遵从自己的本心地剥除杰森浑身的衣裳,然后拥着这具清凉的身躯陷进熟悉的床铺。他和杰森二人混杂着汗水与泪水溶在一起,浸湿了两人曾一起挑选的格纹床单。

杰森微微后仰,从罗伊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下巴扬起,让他很想凑上去亲下。杰森的腿僵硬地绷紧在罗伊身侧,膝盖在上下耸动起伏中成了发力的根基,死死钳住罗伊的肋骨边缘。

该死的,他一定淤青了,罗伊暗暗吃痛,怀疑他的老板最近又疯狂健身了。

杰森总是在床上更主动的那个,但今天比以往还要更热情些,到罗伊也有点招架不住的地步,他的胯骨被成年男人的体重颠簸着压住,在床单上摩擦得很难受。我们这也不算太久没见面吧?罗伊困惑,他被同时翻涌的情欲和痛痒搞得有些分裂。


 “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像老友记里的莫妮卡和理查德?会上床的朋友关系?”罗伊歪在亲切的床单里发问。

“你能不能少看点没营养的剧?”杰森剪得短短的指甲深深地抓进罗伊的脊背,留下几绺艳红的划痕。

“你这是电视剧界的种族歧视,小杰鸟,”罗伊长长的头发略过杰森的脖颈,“你不要瞧不起连载了十季的常青剧集好吗?”

“至少我们两个不会为要不要孩子的事情而争吵。”杰森撇撇嘴。

“好吧,”罗伊认输地在被褥里缩得更紧实些,“毕竟我们两个没人能做到这个……在目前的科学水平下?”

“闭嘴吧罗伊。”杰森瞪了他一眼,又弥补性地拢了拢罗伊的头发。

怎么讲,罗伊在这种魔幻而浪漫的时刻心想,如果我永远只是个创作者,或者限制范围的小世界造物主就好了。一切都是因为真挚涌出的爱而起的。“我爱你所以我要离开你”的戏码如果只是出现在舞台上,将是多么动人的戏码。如果罗伊只是看着荒诞剧本展开的观众,一切都不会这么艰难。罗伊喜欢充满矛盾与冲突的世界,就像他曾经在访谈中透露的那样。如果他只是个观众,他可以专心欣赏这份诗意。只是杰森作为永远超乎他控制的元素,闯入他本就乱七八糟的世界,让他变成荒诞的主角,成为浪漫主义的主角。

甚至在杰森压根没有记忆的时候,罗伊就已经成为了他曾经展示过的那张破破烂烂画纸创作的中心染料。

而当你成为剧中人,理所应当的,痛苦不会因此而减轻。

与之相对的,快乐也不会因此而减量,比如当下,当你埋在你(前)男友温热又包容的身体里,这份快意也不会有一丝减量,几乎把罗伊好不容易冷硬下来的决心融化得七七八八。

该死的,我好想回来。罗伊抱紧杰森的腰在床铺里想。他的头紧紧地埋在杰森的胸口,温暖又柔软地埋在坚实的肌肉中,耳畔是杰森有力而沉稳的心跳。

他们各自心事重重,只能一言不发地拥抱。

 

- tbc -


下一章



Notes:

完全不必要的老友记科普一则

老友记里莫妮卡和理查德,感情爱好性格什么都合得来,唯一矛盾是理查德大莫妮卡一轮所以不想要孩子,而莫妮卡无敌超级喜欢孩子所以含恨分手。分手后他们甚至还滚过几次快乐床单,但因为孩子这个分歧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最后他们还是分开了。

而怀着爱遗憾分开这点让我全剧最喜欢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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